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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3、曾孙为何在此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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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眨眼,勾起唇角,笑道:“大人很信任将军。”

    赵充国有些不解,只能看向公孙遗,公孙遗笑了笑:“曾孙口中的大人当是大将军,然也?”

    “然。”刘病已很愉快地点头。

    提起了大将军,赵充国与公孙遗同时皱眉,两人相视片刻,最后,还是公孙遗开口:“曾孙为何在此?”

    刘病已端坐着,双手置于膝上,稍稍仰头,一副乖巧的模样,对公孙遗道:“长史此行不可耽搁。”

    公孙遗咬了咬牙,随即笑道:“无妨,为曾孙耽搁,乃仆之幸。大将军必不会怪罪。”

    刘病已瞪大眼睛:“长史确定?”

    公孙遗语塞了。

    ——若是其它事情,为刘病已耽搁,霍光肯定不会怪罪,但是,赵充国此事关系北边之事……

    公孙遗还真不敢肯定。

    刘病已这么说了,意思很直白——反正你只能带着我,又何必问那么许多呢?

    这么一想,公孙遗还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,只能笑道:“仆愿曾孙见大将军之时亦能如此直言!”一句话毫无停顿,竟是显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思。

    刘病已笑眯了眼,毫不在意,转头看赵充国,好奇地追问:“将军见过我?”

    赵充国无力地辩解:“曾孙,仆非将军。”

    辩解之后,看着少年毫不在意地摆手,赵充国心里除了无奈还是无奈,最后,他也只能安慰自己——少年郎不晓事,见着个军吏便称将军,也是可以理解的。

    自我安慰了一通,赵充国看着盯着自己不放的少年,无奈苦笑,斟酌了一下用辞,回答道:“曾孙肖似卫太子。”

    刘病已一怔,随即闭上双眼,片刻之后,才笑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

    虽然笑着,但是,刘病已心中十分苦涩——他怎么就忘了这一点……

    赵充国看不明白少年的心思,只能沉默着低下头,忽然就听到刘病已好奇的声音:“将军见过家祖?”

    赵充国抬眼,看着与故皇太后肖似的少年,重重地点头:“先帝时,臣先为羽林,后为中郎,见过太子。”

    听到他自称“臣”,刘病已不由怔了一下,随即便只当是这位护军都尉口误,向着他的位置稍稍倾身,不无急切地追问:“将军为我讲讲家祖可好?”

    赵充国不由惊讶,直接反问:“曾孙想知道太子之事?何必问臣?即便大将军事务繁杂,不便与曾孙叙话,曾孙身在掖庭,据臣所知,现任掖庭令乃张贺,张贺曾为太子家吏,曾孙问掖庭令岂非正相宜?”

    刘病已目瞪目呆,良久都无法回神。

    ——原来,张令曾是太子家吏……

    ——难怪……

    刘病已第一次知道这样的事情,心中百味杂陈,一时也辨不清自己究竟是只何想法了。

    公孙遗却好奇了:“翁孙怎么会知道掖庭令?”

    掖庭令是少府属下,又是禁中官吏,人员变化并不像一般官吏一样,众人皆知。

    赵充国连忙解释:“掖庭令乃光禄勋之兄。”

    公孙遗一愣,赵充国以为他不相信,又解释道:“当年先帝有诏,太子家吏、宾客皆诛,光禄勋上书请求,大将军与车骑将军皆从中转寰,张贺才由死罪改为腐刑。仆为车骑将军长史时,与光禄勋所来往,偶然听说其兄已为掖庭令。”

    公孙遗回过神,却是笑道:“难怪一直不曾听子孺提及同产。”

    赵充国笑了笑,也不再多说什么。

    两人都有些无话可说了,瞥了一眼刘病已,见少年低着头,眉头紧皱,也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    见他如此,赵充国与公孙遗反而都松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两人暗暗使眼色,但是,毕竟不是知交,试了一会儿,竟是无法沟通,只能作罢。

    车舆内的沉默,直到有护从的骑士靠近车舆,禀告:“长史,已至北阙。”

    公孙遗一惊,断然道:“向西,从作室门入宫。”

    车外众人不解,但是,公孙遗既然发了话,以众人的身份,也只有从命的份。

    “诺。”车外的骑士应了一声,马车随即转向,过北阙而不入。

    公孙遗是不敢轻易处置这位皇曾孙,自然只能将其亲手交给霍光才安心。

    也幸好,借着此事边塞示警,宫中的屯卫、郎官等都被清理过了一通,公孙遗又挑着僻静的路线,三人总算是安安稳稳地进了禁门,见到霍光。

    三人见礼,霍光的目光却只盯着一个人身上,等三人起身,霍光便皱着眉开口,问的话竟是与自己的长史一般无二——

    “曾孙为何在此?”(未完待续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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