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二章 西厢记

强中更有强中手，敌人中有胜过黎长老的高手也不稀奇。更何况，清褘姐后来说，她听二师嫂猜测，敌人多半是霍都。”

    “霍都。”郭破虏吃惊之下，声音又大了起来：“蒙古四杰之一，金轮国师的弟子霍都。”

    郭襄笑道：“怎么样，我们要不要帮郭芙姐一个忙，晚上偷偷的参加围剿霍都的行动。”

    郭破虏听后大喜，心想：“我才懒得帮郭芙了，让她多受些教训也好，省得她乱斩人手臂。只是和蒙古高手交手的机会难得。若是自己今晚能生擒霍都，酱油侠郭破虏的侠名转瞬间便能天下皆知了。

    在两人吃过午饭，和王剑民等重新会合后，郭破虏仍然在想着围剿霍都的事。他看到街头杂耍中，有一个人火折子吹得好，他呆呆的看了半响，忽然想起一事，当下掏出几钱银子买下了那个杂耍艺人的火折子，又耐心的向他讨教了吹火折子的技巧。郭襄知道自己这个孪生弟弟天性爱玩，当下只是站在远处微笑的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待郭破虏学会了吹火的奥秘后，四人继续走到了一处茶楼，在楼外的凉棚里点了壶“碧螺春”，坐在里面小憩。郭襄看到不远处围着好大一堆人，围成了圈子，圈子里面传出袅袅的音乐声。她好奇心重，挨着人群一点点挤了进去，只见圈子里有老大一块空地，中间的椅子上坐着个七十余岁拉二胡的老者，郭襄略通音律，知道他拉的是一曲“西厢记”。

    那老者拉到性起处，琴弓忽然重重在弦上一扫，二胡声拔高，仿佛有鸟儿从圈子中高飞天际。本来嘈杂的人群随着飞扬的二胡声，一下子静了下来。此时，老人身后有个带着面具的女孩轻盈的跳出来唱到，“莫负月华明，且怜花影重。罗衣不奈五更寒，愁无限，寂寞泪阑干。碧天万里无云，空劳倦客身心。花影重叠香风细，庭院深沉淡月明。”

    配合着女孩的唱腔，老人的琴声转为低徊，声音越来越轻，仿佛被卷入风里的一根丝线，飘渺不定。听着琴音郭襄心头慢慢朦胧，不自由的便想到风回高楼，轻轻的把柳絮送入窗中，屋中有绝色佳人轻轻捻起落在地板上的柳絮，把它重新放入风中时，临窗望远，一无所见后，又轻而又轻的叹着什么。

    “好！”，那女孩唱过一个段落后，围观的人发出的叫好声仿佛潮涌，不断的有人把铜钱和小锭的银子抛到老人和女孩身边。此时，郭襄也从思绪中拉回神思。她看唱曲的女孩乘着这个间歇，把披肩的长发卷起，又在头上卷了个书生髻，在换过一个男人的面具后，她这回的嗓音变得清朗低沉，俨然就是西厢记的张生。

    叫好声依然不断，郭襄轻轻笑了笑，摘下头上镶着小珍珠的金钗，抛到地上转身离开。刚才在那唱曲的女孩换面具的一瞬间，她已认出了她。郭襄记起在去年的幼狮比武试中，她见过这个唱曲的女孩，记得那时她的名字叫做白玉兰？

    白玉兰捡起金钗，挤到人群外面，敛衽向追上的郭襄行礼。低下头时，她轻轻的往她手里掖了一件东西。“给你弟弟的。”白玉兰转身离开，踏着乐声婀娜走回圈子。

    郭襄走了很远，耳边依然残存着袅袅的二胡声，她回过头去看见白玉兰俏声声地正站在圈子中央给听众敛衽答礼。